記得那天下午,我們剛走近佑佑家,就聽見阿嬤拉開嗓子吼道:「緊出來喔,會乎歹人抓去喔。」原來是佑佑正躲進老屋與老屋間的縫隙玩耍。對於佑佑的活潑好動,阿嬤笑笑地嘆口氣說:「每天都這樣啦…」
因為家中經濟貧困,佑佑的雙親平日於外地工作,因此包含佑佑在內的四個孩子,所有日常中的陪伴與照顧,全落在阿嬤身上。年邁的她,每天都撐著病弱的身子,承受著一家人的寄託,讓本就虛弱的身體,更是日復一日地衰退。
在阿嬤的老屋裡,有許多散落各處的玩具,細看發現全都有些髒汙、有點破損。它們全來自附近的回收爺爺,爺爺若有「好物」總愛與佑佑分享,倆人交換著童趣與快樂。這些二手玩具雖然有點瑕疵,但佑佑不在意新舊,仍是寶貝般地對待著它們。
「阿嬤,我煮好啊。」在我們與阿嬤聊天時,原本專注於遊戲的佑佑,突然開心地迸出一句話。阿嬤笑說,佑佑總是好貼心,常常用玩具瓦斯爐做菜,說是要煎蛋給阿嬤吃。我們因此感動不已,這看似家家酒的兒戲,卻是孩子源自於內心的觀察與體貼,所衍生的外在行為。
在佑佑心中,每天煮飯的阿嬤就是他學習的模樣,更是他想回報的對象。這個家庭狀態,或許不是最美好舒適的,但就像佑佑與他的玩具那樣,簡簡單單的,就足以快快樂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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